人到中年,名利渐消,世界也不过如此。毕竟人生中值得牵挂的,是走过的路,看过的云,欣赏过的花,擦过的碑,和曾经亲密过的人。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记得我,但我总是在秋雨的夜晚忧郁地想起他们,那时我感到凉爽。
我认识颜的时候才二十出头,她已经是人妻了。不是因为我有什么独特的偏好,而是因为我总是不在乎世俗的仪式。就像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,她懒洋洋地靠在我怀里说:“你真是个奇怪的人。完了以后,你不要睡着,也不要说你爱我。”我很干脆地回答:“我和别人不一样。”

那时候我在深圳,没怎么涉猎。下班后我有很多时间。我和她是在QQ聊天室认识的,聊了几天就成了私聊。她说我说话正直,但我嘲笑她的无知。少年就像春天上游的陌生人,百花齐放,漫不经心。有一天我约了她晚上聊天,但是我忘了这件事。她早上发了一条哀怨的短信:“昨晚,我在等你。我闲着没事,整晚在电台教我的泰迪熊做体操。
说到这里,我问她:“我们为什么不见面呢?”她爽快地回答:“好的。”发个酒店地址给我,让我订个房间等她。我当时经验不足,问:“你怎么在酒店?”她回答:“我在学校教书,有很多学生和家长认识我。在街上碰到熟人就不好了。”我唐突地问:“要不要带套?”她沉默了一会儿:“没必要。”

我花了两个半小时乘公共汽车到达广州郊区。开个房间,坐在床边等她。过了一会儿,她敲门进来了。长发微卷,身材瘦削,穿着黑色西装和高跟鞋。不记得有没有化妆。就算有化妆也看不出来。我们还没有提前看到照片,因为我不太在意外貌,但苗条知性的女性一直很合我的口味。她坐在另一张床上,我们面对面相遇,互报姓名,无话可说,空气中一片寂静。我站起来,她还坐着,我上前亲了她一下,然后两个人很自然地倒在床上开始打滚。
写到这里,我又想了想,还是想不起她的样子。我只记得她比我稍微大一点,应该是2067年的第一熟年了,但是她还是有一种天真渴望的气质。她把长发压了几下,也只是微微蹙眉,不着痕迹地调整了一下姿势。后来又和几个长发的女生约会过,才体会到她当时的包容。身材苗条的女人,一般都是平的,她也不例外,但是腿修长,腰纤细,眼睛发光。后来才知道,这种光叫向往自由。
不记得做了几次,只记得在两张床上尝试了每一种可能的姿势。她在流汗,很迷人。“你和多少女人睡过?为什么有这么多姿势?”在我年轻的傲慢中,我回答说:“有很多。少林七十二绝技我都知道。”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,我可能会有更好的答案。年轻人就是这样。他们争强好胜,爱吹牛。为什么他们不懂得谦虚克己?还不如可怜眼前的人?
烟倒是挺飒爽英姿的,但也激起了一时的争强好胜心。翻身骑在我下面,双手与我紧握,双腿修长有力,跌宕起伏,如大漠孤烟,长河落日,策马驰骋。当我到了无法自控的极端高度,黑发披散,仰头悲鸣,然后感觉全身的力量都随着春潮涌动,在我身上涌动,崩塌。
此刻两张床都湿透了,无处可躺,我们只好光着身子躺在沙发上。轻轻地拨弄着她鸽子奶上的两颗紫葡萄,问道: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她回答:“太好了,比我老公好多了。”我问:“你结婚了吗?那你还能每天晚上陪我聊天?”她回答:“因为我们很久没有睡在一起了。”

后来的对话大概是描述一个有事业心、自律、自我约束的丈夫和一个在春情崭露头角的女人之间共同的生活状态,一个人守着一间空闺房。那时候还不流行用道德标准来衡量别人的私生活。我只觉得这样的生活条件真的不适合像她这么深情的女人,心里充满了怜悯和同情。
过了一会儿,我们重整旗鼓。这时电视机开着掩盖喜悦,正在播放痔疮的广告,我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兴趣。她轻轻抚摸我的头:“今天已经很好了,今天就到此为止吧。”

回深圳,我还是坐公交车,我凝视着窗外雨中的绿叶。总觉得自己和去的时候有点不一样。
回去没多久,从博客上看到她离婚了,辞职了,去了一个很远的城市。从那以后,她就和我失去了联系。也许,在那之后,她也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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